自古,在百花争艳的春夏,油菜花似乎并不怎么引人注目,它没有梨花娇,不如桃花艳,旁人提起时,也只有简单的一句乡村好风光,那是隐匿在内心深处无人察觉的嫌弃,直白来说,便是“土气”二字。
油菜花从来都是山野和乡村的象征,就连《群芳谱》和《花镜》一类的花卉书籍中都没有它的名字。只《本草纲目》中有记载:“此菜易起苔,须采其苔食,则分支必多,故名芸苔,即今油菜也。”
喜雅致的文人墨客,夸她“金黄灿灿染三春”,最终的目的也只是赞她“只期岁岁籽丰盈”的高尚牺牲。是故,油菜花的存在,甫一开始便不是为了作为一种美丽事物去欣赏的。
起初,农家种植油菜花,是因为油菜耐寒,易于种植,一把种子撒下去,来年满园苔菜,食用和药用俱佳,经济又实用。至唐朝,有了提取菜籽油的技术,油菜又变成油料作物,满足人们的食用需求。
到如今,大抵是生活的滋味不再局限于一道菜和一碗油,人们多了一双发现美的眼睛,又或者是社会发展的需求,油菜花成为了一种观赏性植物。无论是江西婺源、云南罗平、青海门源等这些以油菜花闻名而吸引了无数游客的景点,抑或是诸多隐藏在山水间不出名的偏僻乡村,每年油菜花开放的时节,游客、摄影师、画家,总是一波一波地赶去观赏。
在贵定县盘江镇的音寨村,去岁种下的油菜花一重接着一重地随风绽开,大张旗鼓地赶来闹了个春。黄色的花瓣围绕着弯曲的花蕊,在风中悠闲地晃着脑袋,近看稀疏错落,朴实平常的模样与乡间田园的气质相得益彰。但远远望去,金灿灿的黄绵延数十里,南方秀丽的山岗下,白墙黛瓦的村庄掩映其中,像极了美术大师挥毫泼墨,恣意描摹的山水田园画卷。
置身于油菜花中的黄小姐,沿着田埂穿行,似野蜂又似彩蝶,融于春色中。除却做菜榨油、赏玩作乐之外,油菜花对黄小姐而言还有其他妙用。
油菜花性凉,味甘,含有的植物激素能够刺激酶的形成,排斥并吸收人体内致癌物质,改善肝脏排毒功能,同时加速人体肠道蠕动,有效防止便秘,药用价值极高,用来泡酒养生,再好不过。
将刚采摘的油菜花,趁着新鲜置入瓶中,倒入任意门以高粱、小麦和水酿造的纯粮食酱香型白酒,纯酒搅乱满壶黄,原本寡淡的花香立刻被醇厚的酯香和酱香淹没。泡酒讲究两两中和,油菜花过于低调,色与味皆被白酒主导,但是,藏匿在内里的药性,在酱酒的激发催化下,效果却会更佳。
在黄小姐这里,让“耐得无人观赏后,痴心结籽为农家”的油菜花,摆脱困囿于几尺厨房与餐桌的最终宿命,与酒相遇后,也能高雅地过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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